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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五条悟(梦中的婚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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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到:

如果新娘不是他想的那一位,就……把在场的人都杀了吧。

毕竟最强的新娘,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随着深秋的来临,空气变得十分清新,能见度也不断增强,连带着视界也显得清明透亮。

的确有些寒意,五条悟漫无边际地想着,但还不到换冬季制服的时候,微微的凉意反而使他神清气爽。

由经验老道的裁缝们为现任家主量身定制的纹付羽织袴,合宜妥帖地包裹住青年颀长挺拔的身躯,被拂过林梢的微风轻轻带动,调皮地拨弄他胸前毛绒绒的羽织钮。

如雪般的短发眷恋地抚过白得几乎透明的耳尖,像林中栖息的精怪伏在耳畔窃窃私语。

他走入火红的枫林,木屐哒哒敲击石板。成千上万通红的枫叶像凝固的火焰,被风一抚便跃动起来。层层迭迭的红叶不但在枝头连成一片,连地面也殷勤地铺满,青石板路的尽头,庄严肃穆的神社遥遥在望。

明明是热烈到连纯黑羽织也印染上的红色,五条悟却感到有绵长的哀愁和寂寥在心头蔓延。越是靠近红枫掩映下庄美的神社,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鲜明。

本能寺被大火烧毁时的情景,恐怕也是如此吧。

神社的大门徐徐向里敞开,白袍红袴的巫女手持缠有白棉纸的小杨桐树的树枝,依次站在高大的朱红鸟居前,观礼的宾客端坐在系着粗麻绳的廊下,黄铜铃铛发出清脆悠长的回响。

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面目。

穿着灰袍的仆役们像池子里养的鲤鱼,悄然迅速地布散到神社中。

一尾莹然的白色锦鲤,从古朴的廊檐下,一步一步游进他的眼中。

雪白的帽帷掩住新娘的眉目和乌发,只露出纤巧的嘴唇和精致的下颚。

原先只是用来作为在外出时防尘和防寒用的服饰,但现在就如同婚纱裙的头纱一样,“在婚礼仪式完成前,不让新郎看到新娘的面孔”这一习俗而来,棉帽子可以说是成为了神前式婚礼的一种习俗。

但饶是洁白无瑕的“白无垢”,也被新娘不经意流露的颜色所压倒了。

身着白无垢的新娘轻移步履,身后长长的拖尾曳过石板。

她正向他走来。

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没有在看。

五条悟忽然明晰其中的缘由。

假如他们有脸……恐怕自己已经按捺不住心底的杀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处理干净了。

这是只属于五条悟的新娘,属于神明的新娘,哪里容许凡人的窥探。

那一张张空白的脸正齐齐将视线投在缓步而来的新娘身上,实质化的目光几乎要把她钉死在路上。

但她最终还是来到新郎的身边,停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自新娘入场开始就没挪过步子的新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冰冷湿润的空气灌入肺腑,心境前所未有地平和。

就算此时的神社一如历史上的本能寺被红莲烈火吞尽,他也会安然奔赴这趟必死的旅程。

选择神前式缔结婚约的夫妇需要先进行“修袚”,招神之前,需要用水洗净身心。

神社前的水池边,僧侣递上长柄的木勺。

五条悟把手中的白色折扇插在腰带上,伸出左手拿起勺柄。

清凌凌的水落入青年宽大的手心,先洗净左手再洗净右手。将柄杓换至右手,水倒入左手掌心,并将左手接取的水呈入嘴中漱口后吐掉。

接着他把水往左手倒,清洗掬水的左手掌心。

最后将柄杓立起,勺口朝向自己,让剩余的水从柄杓中往下流,流经柄杓的柄与拿着柄杓的手,清洗柄杓。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有着浑然悠闲的美感。

新娘的仪态同样挑不出任何错处,只是莫名地僵硬机械,好像一个笨拙的人偶。

但沉浸在莫大满足里的青年嘴角洋溢着喜悦的微笑,因着这一份快乐是从多年酝酿的苦痛和希望而生,其间又夹杂着尖锐的疼痛。

然后他们来到到屋脊两边翘起的拜殿前,早已等候多时的神官捧上祭祀神的祈祷文。

朱红浅底的酒盏里盛着清酒,新郎新娘执起酒盏,在抑扬顿挫的祝词中饮下清冽的酒液。一共需要献酒叁次,每次叁杯。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火辣辣的酒水滑过喉咙,落进胃里,腾的一声窜起火焰。

他的面颊陡然升起红晕,糜艳的绯红漫到眼尾。雪白细长的睫毛颤抖着,苍蓝的瞳仁水雾弥漫。

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一层模糊水雾,耳朵也晕晕乎乎地听不清楚。

面若樱绯的白发青年微微眯着眼睛,迷醉间听见誓词奏上。

“その健やかなるときも、病めるときも、喜びのときも、悲しみのときも、富めるときも、贫しいときも、これを爱し、これを敬い、これを慰め、これを助け、その命ある限り、真心を尽くすことを誓いますか?”

(无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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