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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情缠帝闕兴.十七(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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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报中大略提了一提;可即便帝王已充分展现了自身对爱儿的信任,战报上与先前猜想相差无几的发展,却仍让萧宸瞧得心惊胆跳,几乎有些后悔起当初同意留下监国的决定了。

他虽不认为自个儿同父皇间的信任会受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影响,可一想到那些人为了离间他与父皇,竟不惜做出私通北雁、泄漏军机之事,即使目下的损失尚不至于影响到征北军的进程,萧宸心中的愤怒,便怎么也难以平息。

对那些枉顾大局、自私自利的混帐,也对疏于防范、让那些人有空子可钻的自己。

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虽不曾仗着父皇的信任和纵宠僭越逾制、恣意妄为,可那份独属于彼此的「记忆」和见不得光的亲密关系,却仍让他在心态上少了几分谨慎为小、多了几分有恃无恐,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一心向着父皇、并且持身以正、无愧于心就好;却忘了权势和地位,从来都与「独善其身」沾不上边,更遑论「乾净」、「简单」等词了。

他的太子之位能够在回京之后迅速坐稳,不光是因为父皇的信任和支持,更是因为他的出身──他是中宫所出、名正言顺的元后嫡子,虽母亲早丧、年幼失恃,却还有身为两朝宰辅的外公做倚仗。嫡子的身分让他在礼法上无可指谪;外公在朝中的地位则让他不必拉拢人心便有了一帮天然的盟友;再加上父皇全无掩饰的疼爱和倚重,这才让他有了目前看似无可动摇的地位……和日益增加的「支持者」。

但凡他对这些自忖为「太子党人」的势力多费几分心思关注、留意,都不至于落得这样被动;可他一心以为只要自个儿摆正位置、不让父皇有所误会便好,对这些人始终若即若离,连了解的程度都十分有限、自也谈不上有甚么控制力可言。

这事儿虽不是他指使的,可若非他轻忽失察,又怎会无知无觉地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若非他与父皇的羁绊非同一般,即使这个案子最终证实了确实是陆氏或其他意图拉他下马的人离间栽赃的伎俩,他父子二人间也必会留下相当的裂痕……长此以往,即使那些人未再进一步火上添油,他和父皇多半也会因立场、心态的变化而渐行渐远,再不复昔时的亲密无间。

而这样的发展,便只是想想、都让萧宸难受得无以复加。

好在父皇不仅未曾相疑,还在信中安慰、提点了他一番,这才让年轻的太子心情稍定,收拾好情绪后仔细整理、思量起了自个儿刻下的状况。

──无论私通北雁、泄漏军情一事是旁人的栽赃嫁祸、还是那些自诩太子党的野心者所为,单单驻军粮草被烧、征北军中立时便有人怀疑到他身上这一点,就看得出那些意图离间他与父皇之徒从中作梗的痕迹了。

问题只在于对方打算做到什么地步。

若这些人的目的仅仅是他,即使设计让人私通北雁泄漏军情,想来也会设法控制在不至于影响到征北军安危的程度。否则,若父皇真有了什么万一,无论这些人手上握有的「证据」再多,也很难阻止名正言顺、身负监国之责的他直接继位登基。换言之,这些人越是想拉他下马,就越得顾着父皇的安全。只有父皇自个儿察觉了他的「异心」、就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这些野心之辈才能进一步谋取更高的宝座。

至于像几年前的梁王叔那样图谋叛乱……萧宸不能肯定朝中是不是还有其他怀抱着类似心思的人,却不认为四弟背后的陆氏会做出如此愚昧之举。毕竟,没了父皇在朝中镇着,在各方势力俱想分一杯羹的情况下,陆氏想拱四弟上位的障碍只会更多;何况眼下正值战时,在这个时候对父皇下手,必然会对征北军带来极大的影响。若领军诸将因此生出异心叛国、或者征北军因人心浮动亏输大败,只怕十多年的康平之乱便要再次重演,又岂是区区陆氏能够应付的?

想明白这点,一直挂心着父皇安危的萧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无比讽刺地。

不管粮草的事是谁的手笔,有那些一心离间他和父皇的人盯着,想来都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响。故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理清此事是否真有「太子党人」牵涉其中,才能避免事态恶化,给前线的父皇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理清了思绪和眼前的目标,心绪平复不少的萧宸正寻思着是否要唤来潜龙卫询问目前调查的进展,不想还未来得及开口,兴麟殿外却已是一阵骚动声传来……过分敏锐的耳力让少年捕捉到了一道极其熟悉、却怎么也不该出现在深夜的兴和宫中的嗓音,遂一个眼神将一旁守着的安远召到跟前,吩咐道:

「去殿前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安远虽不晓得主子有此吩咐的原因,可刻入骨里的忠心和对萧宸能耐的了解,却仍让他毫不迟疑地依言领命前往殿外查看;足过了小半晌才重新回到了殿中,同少年禀报道:

「启禀太子,户部尚书、太子詹事姚景迁求见,道是有十万火急之事需得即刻处理,这才……」

「……让他进来吧。」

想到自个儿先前还在挂心的后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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