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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下了几场雪后,便到了除夕,宫里设了宫宴邀请群臣来赴宴。
宫中张灯结彩,红绸飘飘,宫灯高挂,照亮了每一寸宫墙和回廊,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席面开始。
明昌帝讲了几句“共庆佳节,愿江陵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类的话后,群臣们纷纷起立,举杯回敬,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便各自坐下用餐。
有戏班子已经在中央的大看台附近准备好了,穗岁是太上皇后的义女,便得了恩赏坐在太上皇后的身旁,太上皇后的另一边坐着皇后乔雅芷。
太上皇后拿着戏本,递到穗岁的手里,笑着问她:“你看看有没有想看的戏?”
穗岁接过戏本,她知道太上皇后是给她体面,可周围这么多命妇贵女在,皇后娘娘也在这里,她不好直接做主。
穗岁拿着看了看:“臣妾看着幽阁记、墙头马上、龙凤呈祥都挺应景的。”
说着,穗岁将戏本子递了回去,太上皇后又将戏本递给乔雅芷:“你也看看。”
乔雅芷接过戏本子:“刚才安国侯府人说的那几个,臣妾也觉得不错,龙凤呈祥更热闹喜庆些。”
太上皇后一抬手:“那就这个。”
乔雅芷笑着将戏本子放在一旁,吩咐人去准备。
看戏看到一半,穗岁想去更衣,她可能是果饮喝多了,松莲陪着她去,路上拐角处碰到了去给皇后娘娘拿披风的青鸾。
青鸾的神色有些紧张,看到穗岁后来不及行礼就将她拉到了一旁:“夫人,奴婢刚才路过偏殿,似乎听到雪太妃在安排两个宫女做事,奴婢听那话头的意思是要对安国侯不利。”
穗岁点点头:“知道了,多谢你,皇后娘娘还等着你的披风呢,快过去吧。”
松莲也听到了青鸾的话,问穗岁:“夫人,我们要怎么办?”
雪太妃原本是待在冷宫的,太上皇后仁慈放了她出来一起吃宫宴,她却是心中记恨着平定煜王叛乱的娄钧。
穗岁说:“雪太妃肯定是把煜王的死算在娄钧和明昌帝的头上了,可他奈何明昌帝不得,人在深宫也做不了什么,便想要毁了侯爷的名声,让她的仇人不痛快。”
穗岁看着深深地宫道:“这条路是出恭的必经之路,我猜,雪太妃要么是想将侯爷迷晕,让两个宫女爬床,然后带人来诬陷侯爷私德败坏。”
“要么就是在侯爷离开皇宫的时候,两个宫女扑上来说侯爷毁了她们的清白。”
穗岁想了想,若是爬床肯定要在寝殿,若是扑过来当众毁娄钧的清白一定是在人多的地方,让大臣们的都看到。
那宫女能藏身的地方就比较有限了,她快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后和松莲快步回了宴席,路上嘱咐了松莲一番。
席间,松莲将松勤拽走了,将一瓶药粉递给她。
二人在角落里见四下无人,松莲说:“有人要毁侯爷名声,夫人说让你去祈年殿、倚栏殿附近去看看,若是有两个冷宫穿着的宫女鬼鬼祟祟地躲着,就将她们迷晕。”
松勤一开始被她拽过来还很茫然,此刻也明白了,他点点头将药瓶收好,消失在黑夜之中。
侯爷小时候调皮吗?
烟花放完之后,宫宴也就结束了,大臣们各自回府,穗岁和娄钧也回了侯府,一路上平安无事。
二人换了衣裳后,去哄了娄云轩和娄云瑶睡觉,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之后,坐在窗边下棋。
桌子上放着一张檀香木制成的棋盘,旁边是一个正飘散着袅袅香烟的香炉,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幽香。
娄钧执白子,穗岁执黑子,穗岁才下了四五个棋子,娄钧就已经猜到了她后面的步子,为了让这棋局下的更久有些,娄钧不着痕迹地让着她。
穗岁托腮,看着棋盘无比的认真,她的棋艺不是很好,但是棋品还算是可以,落子无悔。
娄钧问她:“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刚才哄着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娄云瑶倒是好哄,穗岁抱着她在怀里晃了晃她就睡着了。
娄云轩性子却是活泼了些,在娄钧的怀里直打滚,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小孩子能有这么大力气,尤其是两条小短腿同时抬起再放下,那么用力一砸,砸的他生疼。
穗岁摩挲着棋子,一边琢磨着该下在哪里一边说:“都说女儿像父亲,男孩儿像母亲,可瞧着轩儿的性子倒是和我不像。”
穗岁好奇地问他:“侯爷小时候调皮吗?”
娄钧苦笑,他小时候倒是想调皮,可若真的调皮任性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穗岁下了一子:“京城波诡云谲,我觉得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还是要沉稳一下才好,有什么想法都不要轻易地告诉别人。”
娄钧点点头,跟着落子:“的确,在这京城,孩子们还是不要太张扬了才好。”
穗岁似乎能想象的到,若干年后,娄云轩调皮打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