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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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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没,”蒲炀不便多说,中指往耳后轻轻摩挲几下,“你刚说什么?”

方叙注意力很快被他转移,语速很快地说道:“来活儿了,东大门三十五号冬日饭馆,夏家的女儿。”

蒲炀没废话:“备好东西,我马上到。”

他开着在山角毫不意外找到的金杯,一路奔驰,顺着巷子七飞八拐,停在了“冬日饭馆”门前,门口乌泱泱挤满了人,透过吵闹声隐约能听到屋内的哭嚎。

一头卷毛的方叙站在后方,看见他就冲上来:“祖宗,你终于来了。”

二人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蒲炀接过手套和口罩:“走多久了?”

“上午八九点吧,本来今天有早课,结果一直没见人出门,等她妈妈进去,人就……”

蒲炀点头:“衣服呢?”

方叙把箱子递给他:“赶工做的,她家里人催得急。”

女孩儿还躺在房间,床边趴着个中年女性,像是她的母亲,头发白了大半,握着孩子的手泣不成声。

“走吧,师傅来了,让他弄。”女孩儿父亲勉强地向蒲炀扯了下嘴角,把女人拉去了客厅。

等人声散去,蒲炀静静地站在床边,朝面容安宁的女孩儿做了个揖:“阴人上路,阳人回避,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莫停留。”

蒲炀闭眼,手掌轻合:“多有叨扰,姑娘泉下安息。”

女孩儿叫夏莱,是泰大的学生,成绩好性格活泼,朋友很多,听说昨晚还和父母商量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结果一觉醒来,呼吸都没了。

一个正处花样年华,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方叙叹了口气,把毛巾又过了一次水,递给蒲炀。

蒲炀没说话,大半神情都敛在口罩后,帮女孩儿整理好后朝方叙招手:“衣服。”

本来男女不同,也分有男女殡葬师,可在人间的女师傅前年辞行回了老家结婚生孩子,店里就只剩下了蒲炀和方叙,因此他们多数时候接的单子都是男生,女生极少,今天也是夏莱父母和方叙认识,直接叫了他们过来。

老衣多带布条盘扣而非纽扣,意为牢固,穿上后便不会脱落,蒲炀仔仔细细把每个布条系牢,将袖子从上至下捋直,至手腕,却不由得视线一凝。

她手腕内侧是一块黑色的图腾,像是纹身之类的东西,状似水纹,潦草的简单几笔,让蒲炀莫名有些熟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蒲炀看着那个毫无美感的纹身,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这段时间身后那种不知缘由的冷意,又漫漫浮现出来。

两人合力,将女孩儿装进木棺,外面女孩儿的妈妈看见了,疯一样地冲进来想要去握女孩儿的手,几度哽咽:

“莱莱!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妈妈在这儿啊!”

棺内的女生依旧安安静静,素净的脸上带着安详,小房子的地方太窄,只装得下,也只带得走她一人。

蒲炀弯腰,将夏莱母亲扶起来,语气平静:

“节哀顺变。”

他把手帕递给女人:“眼泪掉进去对孩子不好,擦擦。”

方叙见状,连忙带着女人出去,蒲炀和夏莱父亲商讨后续事宜:“骨灰盒大概什么时候要?”

按照他们这边的习俗,停灵三天,凌晨大殓,定棺火化下葬。

可孩子的父亲却说:“明天。”

“明天?”平常人想着多留点念想,不似西方国家,有越早下葬越早安息的传统,在泰宁第二天就火化倒是少见,蒲炀想着方才出去的孩子母亲,心中有些不解。

“为孩子早谋点轮回福,让她早日安息。”夏父模样虚弱,但态度很坚决。

蒲炀看了眼他眼下的乌青,点头说“好”。

大概是通知了下葬时间,外屋吊唁的人逐渐增多,蒲炀拎着箱子往外走时,碰巧遇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献花,估计是夏莱的朋友。

他也没多想,说了句“借过”,准备从几人中穿出去,却无意听到他们的争吵,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都让你们别去那个地方了,非不听,这下夏莱出事了,接着就是我们,谁也逃不掉!”

一个哽咽的女生听见男生的话哭得更厉害了:“谁也没想到书上写的是真的啊,这下怎么办啊?”

“怎么办?等死。”刚才粗犷的男声又接过话,“你们没看到夏莱手上的图腾吗?那就是诅咒!那是来索命的!”

“别瞎说……”另外几个人慌忙阻止,安慰男生,说话声慢慢低了下去。

蒲炀恢复步伐,径直走出门,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回程路上,蒲炀状若不经意地问方叙:“那个女孩,是因为怎么走的?”

“你不是一般不过问这些吗?”方叙靠着椅背补觉,懒洋洋搭腔,“听说是突发心脏病,救护车都没叫,直接通知的我。”

他想起什么,一个弹坐起来,有些八卦道:“不过你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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