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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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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曲尺一靠近刑讯间,就敏锐地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穿过挂满各种森冷刑具的过道,果然看到一条瘦长的漆黑身影被吊了起来。

“兴安?”

她走近时,蔚垚从旁边壁龛处拿过油盏,为其照明。

他抬起略显沾粘湿润的眼皮,看到是她,定定地凝注了片刻,才哑着嗓音道:“郑曲尺。”

冷不丁地被他喊了全名,郑曲尺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都是这地底下低温给冷的。

“看来人还没有糊涂,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这句话听着怎么就跟怨魂不散似的?

她也不跟他再东扯西扯了,直接道:“我这一次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如果肯老实回答,我便会让他们不再对你用刑,还会替你治伤。”

她觉得自己这条件够优渥了吧,就他这种死刑犯,谁还会浪费药物替他疗伤治愈?多少人都是用刑之后处于恶劣环境,伤口腐烂溃脓活活被折磨死的。

兴安果然没有拒绝:“好啊,你想问什么?”

她让蔚垚将灯给她,然后使了一个眼神给对方,蔚垚明白夫人这是想跟兴安独处聊一会儿,便退开走远了一些,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与时间。

郑曲尺见兴安耷拉下来的懒淡眉眼,此刻才不自觉地松缓下来,她问道:“兴安,从回来之后我就一直觉得奇怪,你武功应该很高吧,具体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为什么由始至终都好像没有做出过反抗行为?你是自知走投无路了,甘愿束手就擒,还是你其实在筹谋些什么?”

她的挟持,其实就是一种拖延政策,她本就考虑过会被兴安给反擒失手,没想过能够让他一直受她要挟,然而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直到被抓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

这明显就不正常。

他闻言,倒是直言不讳地颔首:“是啊,我的确在筹谋些事情。”

果然。

郑曲尺眸仁清亮:“什么事?”

她问得顺口,他答得更是利索:“你猜。”

郑曲尺:“……”

猜你妹啊猜。

“你说了只问一个问题,我已经答了,不是吗?”

至于她再问,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并不在他们交易的范围之内。

郑曲尺清楚他是不会这么简单就告诉她的,但至少她猜对了,这货不露山不露水实则是在策划着什么。

“这件事情我只算你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也不逼你回答了,但你得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她道。

兴安却一语点明她的心思:“你想问小三跟小七的事?”

这人的反应力真的很恐怖啊,郑曲尺觉得自己恐怕有些搞不过他,要是宇文晟在就好了,向来只有别人怕他的份儿,还没有他怕过任何人。

既然藏不住,那她就干脆坦诚到底:“对。”

兴安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事:“小三跟小七不是路匪,哦,或许该说,他们俩并不是前王后的带刀侍卫,他们俩是蛊人。”

这么说来,小三跟小七果然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不过什么是蛊人?

郑曲尺惊住了。

不是她听懂了“蛊人”是什么意思,而是她觉得这“蛊人”一听就不同寻常,绝对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来历。

但是说好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她若是再问,他估计也不会好心再给她解惑了。

见她一下就垮下张脸,想问又不能问的憋屈模样,他循循善诱道:“你若明日再来,我便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

妈蛋,完全被他吊着走了。

“我可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了。”

郑曲尺嘴硬地说完,便喊上蔚垚,两人原路返回,在路上,她问蔚垚:“蔚大哥,你听说过蛊人吗?”

“蛊人?”蔚垚一脸惊讶。

“你知道?”她惊喜。

“不是。”蔚垚摇头,然后沉吟道:“只是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记不起来了。”

这不就是一句废话文学吗?

郑曲尺发挥自己的想象猜测:“蛊人会是中了蛊毒的人吗?我倒是知道一些养蛊的,就是拿有毒的活物放一块儿互相嘶咬,最后活着的那只就是蛊了。”

“原来这就是蛊啊,夫人当真是见识广阔。”蔚垚赞美道。

郑曲尺谦虚道:“哪里哪里。”

假如小三跟小七是蛊人的话,那么她贸然将两人放出来,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了?还是得等她搞懂了蛊人究竟是什么再说吧。

要不然,直接问他们俩?

但她担心他们不会轻易告诉她。

蛊人这事说不准是桩什么天大的秘密,她跟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今非夕比,这么说来,明天还得再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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