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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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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儿子,路远,中午去他姨娘屋里头啰。”孃孃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接着说,“小远,这个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小央,边边儿那个是他耍得好的。”

“你们好。”柏路远先跟两人打招呼,完了看着言央说:“谢谢你对我爸妈的照顾。”

“是我受了叔叔孃孃的照顾才对。”言央说。

“讲啥子理嘛,你们先摆哈龙门阵,我去炒个青菜就吃饭哈。”说着,孃孃就出了屋。

静默……

“你认识……”

“你是……”

半晌,燕绥与柏路远同时开口。

燕绥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这是经验之谈。

可时机不对,孃孃端着青菜回来了。

“叔叔呢?”言央问。

“洗个手就来了。”孃孃笑着回答。

“你们摆啥子呢,感觉气氛有点凝重哈。”见三人都不开腔,孃孃玩笑道。

“先吃饭吧。”看他爸进屋,柏路远说。

有孃孃在,这个家就不会冷清,晚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言央洗了碗,在一场堪称战地抢夺战中,言央胜利了。

晚上九点。

即便是大年初二,这个点还是恢复了乡村夜晚的静谧,只偶尔几声狗吠,连孃孃家自养的鸡鸭都安安静静地各自休息了。

“到楼上客厅吧。”柏路远说。

燕绥两人迟迟未走,柏路远自然明白人是有话要说,刚好,他也有。

他曾见过那个人。

太像了。

“你认识章小优吗?”坐定,燕绥开门见山地问。

“认识,小绥。”柏路远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燕绥眯了眯眼睛,是他。

墓地的野花,十几年里,燕绥拢共见过七次。

“是我对不起小优。”柏路远皱眉开口,表情痛苦。

“我想知道。”

“好。”

燕绥想知道,他妈妈短暂的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样的幸福?

章小优

夜色仿佛把鼻子和嘴巴贴在窗户上,不怀好意地凝视着燕绥。

燕绥回以同样的凝视,搂紧了怀里的人。

一切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燕绥。”言央喊,翻身压在燕绥身上,捧着人的脸温柔亲吻。

除了亲吻,言央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安慰。

燕绥不动,也不回应,只努力感受独属于言央的温热气息。

柏路远讲述那段往事并没有用很久时间。

多是没有添加个人感情色彩的客观讲述,燕绥还是从中感觉到柏路远深深的悔恨。

至于悔什么?恨什么?

恐怕只在夜深人静时,唯柏路远扪心自问才能知道。

燕绥也感知到了章小优的偏执,纠结,痛苦从何而来。

深爱的人就在身边,却只能远离;

当下的幸福触手可及,却选择推开;

生活明明有诸多欢乐,却不去享受……

当内心赖以生存的信仰,逼迫自己束缚自己真实的欲望,阿莉莎终于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呼唤:

“我真的心甘情愿做出牺牲吗?”

《窄门》里这段话,此刻清晰地浮现在燕绥脑海里。

那本《窄门》,是章小优的寄托?

灵魂的寄托?

她试图把自己想象成阿莉莎,缓解内心的痛苦吗?

到今天,燕绥已经确定,他是主要原因,换种说话,他,是那时柏路远与章小优通往幸福生活的一个不可忽视的障碍。

两人认识时,夏天悄然来临,柏路远19岁,刚刚高考完,章小优22岁,独自带一个两岁半的孩子。

他们在一个晴朗的星期天下午相遇,章小优怀里抱着一大束一年蓬,身旁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小男孩儿,向他走来。

当然,这是柏路远的错觉,他们本应该擦肩而过。

可,任何一天中的某个不经意瞬间,到后来回望起来,都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瞬,亦或是改变命运的一瞬。

小小的男孩儿被石头绊了一下,堪堪摔倒,柏路远条件反射又心慌意乱地伸手扶住了小小男孩儿。

这一伸手,柏路远改了志愿,选了离家更近的宁城,并且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夏天。

热烈的白日太阳,清甜的西瓜,酸酸甜甜的橘子汽水,老旧的电风扇,漫山遍野的一年蓬,乡间的清凉晚风,漆黑夜空里满天的星辰,夜色中闪闪亮亮的萤火虫,漂亮的女孩儿,可爱的小小男孩儿……

还有,少年的情窦初开。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我一无所有,满目疮痍,该拿什么献给你,我的爱情。

年龄身份(一个大学生,一个未婚生子)的差距,从大着肚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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