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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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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准还是不准?”

“阿执莫要取笑,”周潋只觉得额头生疼,脑中嗡嗡的,无可奈何道,“我同他原算不得友人。”

“不过是邻铺掌柜,先前碰过一回面罢了。”

周少爷挨了半日搓磨,此时想起当日主动送去林记的那一份贺仪,只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样么?”谢执以手托腮,“只见过一面,他就对少爷这般念念不忘,引以为知己至交?”

“原来少爷在这儋州城中,竟这般叫人喜欢?”

周潋哭笑不得,一时连先前对林沉阿拂的几分疑心都顾不上了,“他那人不过随口乱诌,又有几句能当真的?”

“况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渐生,“我若真叫人喜欢,怎么不见得讨阿执喜欢?”

“要旁人来喜欢有什么用,只阿执这一份就且够了。”

谢执歪了歪头,眼尾狭长,似有若无地朝他看了一眼,“方才那位林掌柜不是说了,”

“等少爷来日许了谢执嫁妆,替我再觅良人,谢执心中感念,自然欢喜。”

“路都已替少爷指明了,少爷只管顺着去做就是。”

他懒懒地伸出手,拿指尖抵着,把面前剩了一半的梨酿春推回周潋面前,敷衍道,“谢执便在此处,静候少爷功成。”

又叫这人绕进去了。

周潋笑着摇了摇头,随手端了瓷盏,一饮而尽,“那林沉口中没半点实话,不过一句‘伶牙俐齿’,倒也没屈说了你。”

谢执懒懒敷衍道,“少爷教得好。”

“是吗?”周潋将瓷盏搁回桌案上,面上笑意未变,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可我记得,阿执不是素来不喜在生人面前多言?”

“怎么今日倒破例了?”

谢执神色很轻微地一顿,随即漫不经心地垂眼道,“少爷莫非是怪我今日多嘴,不该开口?”

“可惜谢执这张嘴素来不听话,要说什么全凭心意。”

“少爷若是嫌了,那便烦请下回多注意着些,莫要再叫我往人前去。”

“省得哪日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反倒惹少爷不快。”

“谢执本就是做下人的,身份低微,可万万担待不起。”

“你该知道,我心中从未起过这样的念头,”周潋看着他伶仃的下颌线条,很轻地叹了口气,重斟了杯热茶,推去他手边,“你肯同我一道,我开心还来不及。”

“一着急就什么话都往外冒,还什么身份低微,”

他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在谢执额上很轻地点了一点,“哪家做下人的敢这般同主人家使性子?”

“谢阿执,做人要讲良心。我快将你惯上天去了,你就半点都未察觉吗?”

松子糖

阿拂端着匾箩上楼时,正撞见谢执在案前半倚着,下巴微抬,支在一沓白宣上,掌中握着枚圆溜溜的不知什么物事。

待走近了,看清是那枚碧釉香炉,不由得稀奇道,“公子从何处寻出来的?”

“先前怎么都找不见,我还当是丢了,正发愁呢。”

“没丢,”谢执拿指腹轻轻蹭过炉身上浮雕的纹路,淡淡道,“今儿刚叫人送回来。”

跟着一块儿来的还有周少爷的数十句飞醋,只酿了片刻,味儿就重得很了。

“呆子少爷送来的?”阿拂恍然,“怪道我将阁子里翻了底朝天也寻不着。”

“找着了便好,”她松了口气,将匾箩搁去一旁矮几上,“到底是堂少爷从前送的,若真叫园子里哪个不长眼的偷了当卖出去,流落在外,难免又要生事。”

“不过,”阿拂偏过头,“这东西怎么到了周少爷那儿?”

“记不清了。”谢执将香炉在案上端正放好,眨了眨眼,懒懒道,“大约是我从前落下的罢。”

“你收好就是。”

阿拂在博古架上寻了个空匣子,将香炉搁进去,“搁在这儿免了落灰。”

“冬日眼瞧就到了,到时公子难免要用,就先搁在这架子上吧。”

谢执早年间落下了症候,受不住寒,偏他又素来不爱吃药,大夫只得拿各色草药制了香饵,寒冷时点在室内,也好叫他筋骨上松快些。

阿拂于此事上向来万分留意,这时忍不住笑道,“周少爷这炉子还得倒及时。”

“瞧着天这几日愈发冷了,我正发愁没了东西点香饵,琢磨着托林沉往外头再买只新的,又怕东西次了,到时药效不好。”

“怕什么?”谢执起身踱去矮几旁,瞧见匾箩里的松穰榛子之类,随手拣了两颗,在掌中慢悠悠地剥了,“一回买不好就多买几回。”

“左右那林狐狸最近闲得很,不如多使唤使唤,省得他腾出心思来讨人嫌。”

阿拂闻言,便笑道,“怎么?他最近又捅了什么篓子,惹得公子不快?”

联想到谢执刚出门回来,“公子今日见着他了?”

“何止见着,”榛仁香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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