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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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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其实失败得很,许多事都没处理好,才留下了诸多祸根。

“是我的责任”

听她叹息,司幽反倒笑出了声。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某座城里有个善人,他每日必行一善,城中太平,故而至多也只是给路边的野狗野猫喂些吃食,又或是扶一扶河堤上被孩童压塌的花花草草,善无大小之分,年年岁岁,久积弥厚,城中的人都称之为贤公。”

“可有一日,贤公从城外捡回了一个孩子,那是城外山贼的孩子,他觉得孩子跟着那样的父母,会学坏,会活得人人唾弃,那必定是难受的,于是他便趁着孩子去山中玩耍的时候,把人牵了回来。”

“贤公教孩子念书识字,教他为人处世之道,送他去私塾,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的君子。可是这个孩子并没有他预想得那样成长,他在私塾打架,在街头偷窃,在家中服自己,这是为了善,这孩子终有一日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城外山贼为寻孩子,潜入城中,烧杀抢掠,奸孺,烧毁了无数屋舍。事发突然,官府措手不及,只得设法与其讲和。可是那些贼匪不答应,狼入羊窝,岂会无欲无求。”

“于是,当初所有称之为善的百姓,都来指责贤公养虎为患,害死了他们的家人。起初,贤公还护着自己带回来的孩子,既然都教养了这么久,说不定再坚持几日,孩子就会按着他的好意,成为一个善人。”

“可一日日过去,看着依旧不思悔改的少年,遭受无数唾骂的贤公终于对自己有了怀疑,不过他始终觉得是自己疏于管教,才没能引导这个孩子走上正道。他经过一夜挣扎,终于决定放这个孩子回去,以换取剩下的人活命,你觉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司幽淡淡一笑,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有如家常便饭般理所当然的事。

“贼匪带走了孩子,依旧杀光了城中所有人,只留下了贤公一人。是那孩子求的情,是为回报他的善意。临走前,那少年再次出现在贤公面前,失魂落魄的贤公问他,善难道是错的吗?少年头一次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他说,你可能很善良,但我不喜欢你的善良,我只是想回家。”

司幽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你觉得何为善良呢?”

:我应当是很喜欢他

“我”陵光似是被问住了。

就好像从前一直笃信不疑的事忽然有了道裂缝,被掰开了,摆在朗朗天地间,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仔细审视过,思考过这件事。

只是毫无理由地相信,可当真被这么问了,才觉茫然。

“行善事,存善心,如此方得心安。可这真就是善了吗?”司幽忽地笑了起来,望着屋檐下飘摇的鳞灯,还有灯下徐徐而过的鬼魂,“承受不起后宫的善意,只是自我满足,是伪善。只要活在世上,就难免犯错,难免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问心无愧如何,有愧又如何?难道连个宽恕自己的机会都不能给吗?”

“你和重黎都一样,都只是想要得到旁人一句原谅,都觉得善意需要被人承认,需要完美无缺,发现出了错,便都是自己的责任。”

他侧目,微微一笑。

“可世上的事,大多事与愿违,压根用不着刻意对谁好,希望谁变成什么样。要走怎样的路,成为什么样的人,向善还是作恶,终归都是自己的抉择,你能做的是在最初递出自己的手,而不是把这之后的事都扛在肩上,牵肠挂肚地过一辈子。”

“你从来都可以昂首挺胸地活在世上啊。”

“司幽”陵光眼底微颤,真有几分动容。

“干嘛?”司幽被她盯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清了清嗓子。

“咳,没什么,就觉着你正儿八经起来怪变态的。”

四灵中,只有朱雀是由父神亲自孕育而出的,造物是创世神独有的本事,故而陵光一直算是他名义上的手足。

即便他再厌恶那个薄情寡义的爹,这个妹妹还是认的。

从前招惹她的时候他就觉出来了,这位叱咤八荒,屠万妖于鞭下而不改色的神尊妹妹骨子里就是一执拗到气死人的木头桩子。

认识这么多年,他就没见她同别人客客气气地说过话,更别说夸谁了。

横竖嘴毒这毛病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他早已练就“铁石心肠”,气都懒得气了。

余青青的魂魄在桥头飘来飘去,不再同他们言语。

前尘往事,似是都忘了个干净。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司幽领着她离开鬼市,边走边问。

陵光目不斜视地望着前路:“既然得知无尽意在取剩下的一半元神,自是要想出应对之法。”

“我不是问你这个”司幽有些烦躁,咋了下舌,姑且压了压声儿,“那小子你打算怎么办?”

“谁?”陵光还在琢磨着无尽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制造这等复杂的局面,稍加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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